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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规矩

第14章:规矩

“帕里塔,地下城已摧毁。现在它已经去了老爷子的研究所。”

阿西亚推开帕里塔房间的门说。

“成功了啊……”青年从床上坐了起来。

“去庆祝庆祝,喝一杯吗?”

“嗯……老爷子不会允许的吧。”

“用果汁代替!”

阿西亚笑着迎上去拖起帕里塔。

在伊卡的房间门口,他们和正在找钥匙的房间主人擦肩而过。

“伊卡?喝一杯吗。”阿西亚邀请她说。

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的训练,伊卡自然想放松下。

“好…………!”

可就在她刚想答应的一瞬间,一种莫名的眩晕感直冲她的大脑。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却尤为强烈。

不行,得赶快休息……

“对不起,有点不舒服。”

“训练太久了吗?嘛,好好休息吧。”

“是。”

待那两人走进拐角后,伊卡也终于找到了钥匙。

“真是的,居然掉进夹层里了。”

咔嚓。她将钥匙插入门锁,走入漆黑的房间。

“灯……灯……开关……在哪里来着?啊,找到了。”

轻轻扣下开关,小小的屋子被澄黄色的灯光给照亮。她的影子随着她的移动停在了正前方的墙上……

“汝心中之暗——发现。”

影子笑着开口说道,愉快地挥舞着由“尾巴”变成的“镰刀”……

……

“……以上。”

宁音如实给爱多娜报告完地下城发生的一切后,问道:“黑猫,还有夏路怎么办?”

爱多娜静了静,说:“必须去营救,否则不知道西军会对她们做什么。”

“有头绪吗?黑猫说过‘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呢?”

“沙漠,猫是生活在沙漠里的。”站在角落里的绿发少年立即回答。他到刚才为止一直都一言不发。“准确说是沙漠对面荒野中的西军荒野前线。总部已经被东军入侵过了,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里。”

待少年说完,宁音看向爱多娜,等待她的决定。

“让法儿同那几个孩子们一起去,她的能力能用上。阿莉卡做后援。具体作战交给佩吉塞去策划。宁音,帮忙转告。帕米,你前往能看见荒野的地方,配合佩吉塞。”

“明白。”

“是。”

临走前,宁音问:“为什么每次作战都找他们呢?”

面对疑问,爱多娜不慌不忙地回答:“那女孩身上有三个契约,所以他们所说的‘拯救世界’应该不假。如果能通过作战激发出女孩的潜力再好不过了——即使是这次。”

“爱多娜连未来都考虑到了呢。”

“是啊,一千年后的话我也不在了。很担心又很无奈。”

“嘛,还有我们呢,实在不放心的话通过时空的影响去未来如何?说起来……时空的影响好像又要来了。算上上月的两次……三次了!?”

“不,还有两次因为出现在西军领地,我没说。”

“五五五——五次!?”一向负责吓人的宁音现在下巴都快被吓得掉下来了!

“时空的影响是因为强大的能量消耗或产生导致时空流动错乱产生的……”

“也就是说两个月以内会有影响整个世界的大事发生。比如帕里塔军的秘密武器,比如战争结束。以及最坏的情况……”

“是啊,真难办呢……假如时空的规矩再被破坏就不好了。”

……

约半小时后,该到的人都在一层休息室集合。

一直处于不安状态的雷奥,在得知这是营救夏路会议时也定了下来。

“帕米差不多到了吧。”佩吉塞边想边在墙上凭空“画”出一面镜子。

“看好了,”她对众人说,“利用帕米的空间魔法和我的镜像魔法将他看到的映在镜子上。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镜子上浮现出景象。是在荒野上空,远处地平线的地方能看见黄褐色的建筑群。

“帕里塔军的荒野前线,黑猫和夏路80%在那里。而且,上空……”

有什么东西飞在建筑上空,虽然距离过远无法看清,但它们却异常庞大。有着四片长条状的翅膀,和像蛇一样长长的身躯,看似笨重却能如此缓慢柔和地扇动翅膀停留在空中。任何一本图鉴上都没有这种生物,曾有传言说帕里塔军在搞生物实验……而将如最后王牌般的实验成果摆出来,只能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只是普通的合成兽还好,用我的镜像魔法隐形就行。可根据帕米的观察,它们对玛娜感应力很强,使用持续性魔法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玛娜消耗更大的传送魔法更不用说了。”

“该怎么办!?”早已按捺不住的雷奥发问。

“嗯……”佩吉塞看了看身前桌上的世界地图,“其实嘛……我个人觉得直接突入是最方便的。虽然不清楚敌人战力。”

“那样的话就不需要开作战会议了啊。”清谷吐槽说。

这时法儿想到了什么,右手握拳锤了下左手掌心,“不如用伪装色吧?珊瑚可是鱼儿的伪装色哦。穿上黄衣服,慢慢慢慢移动到建筑下。一定可以的。”

听上去很傻很天真,可好像真行得通。

“好吧!”佩吉塞重重拍在桌面上,“小心潜入荒线,救出她们后大闹一场摧毁那里!如何!没问题的话就地解散!下午五点在此集合!”

“严谨的佩吉塞在一千年前居然这么随便……请根据规矩行事啊。”清谷无限无语中。

解散后,法儿走出休息室。见塞列欧斯在门外等她。

“有事吗?”法儿歪着脑袋问。

还是那样纯真无邪的笑啊。白狼无奈地想。“没什么。只是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

“当然。”法儿咯咯笑着,“我一定会回来的,会教你唱歌的。”

“不是说那个……”

“嘛啊~塞列欧斯一定能学好唱歌的。我接下来要去北雪原吸收点玛娜,再见。”

“嗯……”

望着法儿远去的背影,塞列欧斯想起了数百年前那“寂静明夜的旋律”。那独自一人承受一切的少女,到底还要孤独多久呢?

走道里是一片冷清,反之休息室里挺热闹的。

“喂,奈特,你昨天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雷奥急切地问。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吸引住奈特,以至于地下城作战时找不到他呢?

对此奈特回答:“都说了是秘密。不过放心,战斗时你们就会知道。”

一旁清谷则握拳说:“如果只是学会了新魔法我可不会放过你。”

“是,是。”

“行。那么,佩吉塞,”清谷转过头,“有什么需要整理的装备吗?”

“啊,有的。这位精神的少年,你能去向厨房的美杜莎·凯利厨师长拿点压缩食物和黄色衣服吗?还有基本用品。接下去路将会是长途跋涉。”佩吉塞对雷奥说。

“好!”少年一个敬礼,按下传送设备直接传到了五层楼梯口。

楼梯口旁边就是厨房,和杂物间连通。可能是午饭时间已结束的关系,厨房的热度正逐渐消失。对面的洗衣房倒是听见有几位洗衣服的女兵在说说笑笑。

“会有人吗?一般女性都喜欢聊天的吧。”雷奥怀疑地推开门。

出乎意料的是,厨师长就坐在厨房墙边的椅子上。她正出神地看着手中的怀表形相框。

“请问——?”

“唉?”

听雷奥一喊,凯利立即合上了怀表。

“有什么事?”她站起来问。

“是……”

雷奥向她说清了作战所需的必需品。

听完后,凯利沉默了会儿说,“知道了。现在就准备,需要点时间哦。”

“好,麻烦你了。”

……

现在,凯利正在杂物间里寻找黄色布料,衣服缺了一件。不过她说她能在半小时内快速缝制一件——利用她那头发当手使的异能。

可能是无聊吧,她突然问道:“要救的女孩,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

“呵呵,你这样子让我想到了‘他’。”

“谁?”

“我的前夫。”

“……”

等等!谁能给我解释下这个超展开!?雷奥发自内心地想。

“几十年前,我和他不过是旅行的同路人。”凯利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在经过一片树林时,我们被植物型魔物困住了……”

……

“啊!我的头发!被缠住了!”女性尖叫着,同时用剩下的头发去反抗。

同路的男性大喊:“我先解决眼前的魔物!”

“唉?”

女性呆住了。

好不容易等男性清理完魔物时,女性的头发已经大半被缠住了。

“快!”

“好,我把它切断!”

“小,小心点哦?你知道我的异能……”

“没问题!”

伴随着响亮自信的回答,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女性的头发传入头皮,大脑,全身。

“啊啊啊————!!!!”

除了痛还是痛!女性在地上来回打着滚,但还是无法减轻痛苦。

“很痛吗?”男性毫无自觉地问。

女性猛地站起来,眼泪汪汪地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你不是知道我头发里有神经的吗!”

“我没想到会这么痛嘛。”

“你给我断手断脚试试看!”

“哦。”

很直接地,男性在手臂上深深地划了一刀。他静静看着滚滚流出的鲜血,苦笑着说:“真的很痛。”

而女性,完全被他震撼住了。

……

“我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傻,那么直接的男人。可能就是他的这点吸引了我,旅行结束后,我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

凯利低头边穿针引线边说。

“后来,我发现他的理想和真实不是我能理解的——或者说他的做法。在未来的选择上,让我们分居了。”

“……”

“又过几年,世界树战争开始了,他自然而然地参军了……好,填入羊毛,完成了。”

凯利将衣服交给雷奥。

“现在想想,我为他所做的,也就留下一颗宝石了吧。嘛,别在意。多谢你能听完我的废话。”

“啊,对了对了,”凯利突然回头问,“听说前不久你和瑟雷尔训练过了?”

“嗯。”说是训练其实是讲解了下剑法。

“……”对方一脸疑惑地打量着雷奥,“没缺胳膊少腿嘛。看来你比我幸运,以前陪他训练时输得很惨呢——”

“啊?哎?”因厨师长哭笑不得的表情而惊讶的雷奥完全想不到她有不小的战斗力。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谢谢你,我告辞了。”

“作战一定要成功啊。”

“一定能完美无缺地成功!”

雷奥说完敬了个礼走出房间。

回想雷奥刚才的话语和自信,凯利微笑着拿出怀表并打开,“轻易许下渺小的理想你们俩真是像啊,亲爱的。”

刚一出门,雷奥就和谁撞了个正着。回过神一看,是位有着鹰褐色头发的女孩。好像见过?想起来了,叫卢比亚卡,那天借走夏路几本历史书的女孩。虽说雷奥有点忘记她了,但卢比却记得很清楚。当然这些不是主要……

“为什么你一个平民能进根据地?”

卢比摇摇头,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把雷奥拉进旁边一间空房里。接着还环顾了下外面,确认无人时轻轻关上门并锁好。

“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她边说边从包里拿出夏路的历史书。

“我可不懂历史。”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好吧。”

“那么请你读一下引子。”

“行。”

雷奥接过?菲欧斯历史与解析?(1029年的出版物,作者是现代的罗姆斯加历史学者)翻到引子一页——

众所周知,菲欧斯历之前的历史均为空白,不是渐渐失传,而是完全地被抹消。是谁下了如此命令?让我们通过菲欧斯一千多年的历史来解析吧。

“然后是这里……”卢比翻了几页,“这个‘谁’,作者猜测是罗姆斯加的第一代国王‘Schlegel’(瑟雷尔)。还有,第二代国王是泰沙德·罗姆斯加。以及,卢比亚卡和罗姆斯加两个国家……”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第一代国王是瑟雷尔?我是独女,那么泰沙德是谁?还有,为什么两个国家是我的名字?”

“瑟雷尔作为罗姆斯加的国王不奇怪吧?其他的,我们的认识都是从历史书里学的,历史书里没的话就真不知道了。而且本来是不能让你知道未来的历史的。”

雷奥说。而卢比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因为改变历史的话你们会很困扰吗?”

“当然,不止是我,菲欧斯的全部人民都会。”

“那‘菲欧斯战争’呢?最后还是发生了吗?”

“等等!”

雷奥紧张地把激动到凑上前问问题的卢比推开。

“什么叫‘最后还是发生了吗?’啊。你可不是在看幻想小说。”

“我就是把它当作小说来看的。”卢比坚定地回答,“‘我’出生在战争时代,安居乐业的生活和我无缘。‘我’不喜欢死要面子的战争和无谓的斗争,还有瑟雷尔。‘我’不会说‘不要阻止战士去战斗’这种蠢话。‘我’会靠自身实力来创造人民理想的世界,而不是充满大大小小战争的时代!”

啪!卢比把四本历史书一齐放到雷奥手上,二话不说离开了。

今天遇到的事真多。雷奥只能这么想了。

……

想再用传送设备必须等五个小时让它自动吸取玛娜。雷奥看看剩余时间,再看看身旁装了三人份行李的大箱子……听天由命吧,少年。于是雷奥很听天由命地一步一步抵着箱子倒退挪下楼梯……

下午四点二十八分,雷奥到达一楼休息室门口。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耗在了聊天上。希望别被清谷骂啊。雷奥暗自祈祷。

“这是基本的感冒药、消毒药、创口贴。补充体力的果冻也给你们准备了很多。然后……”

嗯?发生了什么?雷奥往房间里一看,原来是娜娜在给他们整理药品。

“感谢你抽空帮忙,真不好意思,娜娜。”法儿说。

“没事,我本身就是军医。”

“可你还要照顾特瑞莎吧?她自从上星期和其他孩子大闹一番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呢。好像是不能走路?”

“啊啊,居然直接对抗帕里塔军的人,简直不要命了。假如她们哪个死了的话,亏我七岁时把她们从废墟里捡回来!……好了,就这些。我走了。”

娜娜收起多余的药品,径直离开休息室。同时对进来的雷奥点头示好,擦肩而过。

“我回来了。”雷奥说完把箱子里的三个沙黄迷彩色旅行包拿了出来。

休息室里除了原定成员外,帕米也在。

“辛苦了。不如早点出发吧。”

佩吉塞提议说,见大家都没意见,让出位置给帕米。

“帕米,开始吧。”

“没问题。”

像上次雷奥潜入帕里塔根据地时一样,帕米在地上用绿色玛娜固体画着魔法阵。然后念出咏唱词。紧接着一只大手将他们四人一把抓住拖进传送阵。

“我也去!”

与此同时,好像听见了什么,一个人影扑了进来……

……

想让友情更长久的话可以选择红色系的项链。

“雷奥……”

夏路看着自手指垂下的粉色项链,脑海中不断出现项链的事。她到这里后被关了整整一天,除了从门下伸进来送食物的手,她真的就没见过其他活物了。

“你会来,救我吗?”

这像五年前的事重现一般的境遇,夏路已经习惯了。那些人没有拿走她的法杖和宁音的咖啡色宝石。换个角度说,她没有能力逃跑。

“茜色的男孩,粉色的女孩,发誓永远不会分开——一本书上是这么写的。那,我们会分开吗?”

忽然间,门开了。

一位金发女孩走了进来。夏路记得她——是监禁区的那位喜欢血的女孩。

“已经习惯了吧?”

“嗯。”

“和我来一下。啊,问问名字吧,方便称呼。”

名字……少女沉默了会儿。

“夏路·欧陆德斯。”

——“‘规律’家系。”她又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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